曲和

ABO，刑警白×牙医冬，副cp法医诚×刑警台。
以上职业没有一个是我懂的，所以就，胡乱编编，全为谈恋爱（

（四）暗涌

可能是天生，也可能是做了刑警摔打多了，季白的自愈能力好得让一般人望尘莫及。比如可能有的人要在家躺两周喝粥咽汤的拔智齿，他一周后就已经坐在警局食堂，五分钟解决了一碗凉粉加个鸡蛋，抱臂等着还在呼哧呼哧边吹气边喝汤的明台。明台正紧皱着眉，既是因为碗里的紫菜虾皮汤太烫，也因为嫌弃自己此刻的食态。
明家家教严格，用餐一向讲究细嚼慢咽无声无息。早在明台念警校的时候，同学个个都是一般大的年轻男女孩儿，Alpha居多，吃饭像打仗，他每次都有点输阵。好在他长得一副招人疼的好皮相，食堂阿姨也经常给他多盛几勺大肉，反正明少爷餐卡里从来没下过四位数。他第一次放寒假回家吃饭时就被明楼训斥没规矩，又被明镜心疼吃得太急对胃不好。所以到底明台的吃饭速度是没能提起来，特别跟扫荡一般的季白比。不过季白好歹经历过比他还要慢条斯理的许栩，耐心还是有的。
明台终于把汤喝完了，抬起头看着对面的季白，嘴里忽然蹦出一句，“三哥，你以前也是这……这么看着嘘嘘姐吃饭的呀。”表情苦大仇深的，太倒人胃口了吧。这句他还是努力咽住了。第一次从姚檬口中听说许栩出国进修前和季白恋爱过，回来的时候两人就已经分手，明台惊得差点一杯水翻在电脑上。他跟季白也算是从小相识，不过他还要司机从车上抱下来时，季白已经骑着自行车带女孩子在明公馆外驰骋。以至于后来季白在他心里一直就是个跟明楼差不多重量的角色，刑警的职业让他显得比大学教授更威严十足。忽然知道人还有这么一段情史，对象就在身边，明台不能不觉得跳戏。
季白没理他，站起来，“吃完了就去明诚那把检验结果拿回来。”顿了顿，他看明台眉毛都兴奋地快跳起来的样子又补了一句，“早去早回，下午开会要用。”
“知道了知道了。”明台将碗筷送到回收处，眨眼就不见了踪影，季白也往办公室走去。今天明诚没来食堂吃饭，估计是因为检验结果要得急。几天前郊区发生一起命案，嫌疑人将欠债人的妻子绑到废弃厂房里扣押威胁，结果三天后欠债人还清债务拿到地址去找人，受害人已经自缢。初步尸检表明是窒息身亡，但生前遭受过多次性侵，还造成了腹中不足两月的胎儿流产。嫌疑人拒绝承认除了绑架之外的罪行并潜逃，案子被递到了季白手上。他们确定了实施性侵的另有其人，嫌疑对象是当地一群无业流动青年，人数众多。明诚这几天正在比对DNA结果，他们忙着追踪潜逃的那个嫌疑人，都是忙得晕头转向。好在季白的智齿被解决，没再多让他承受肉体折磨。

那天要情报被明诚用假期勒索，季白没理他。第二天明诚却又主动联系，说是可以用明台的信息交换。季白说可以啊一条换一条，丝毫没有卖徒弟和熟人的愧疚，明诚却回复明台吸引他的就是性格的单纯可爱，言下之意是一看就没什么秘密，他来找季白只是为了缩短了解时间提高效率云云，最后说三条换一条差不多。季白看了信息眼角一抽，有种立刻告诉明台的冲动。两人勉强达成一致后季白发现自己对明台其实也算不上多了解，想了半天才想出他喜欢收集手表，爱吃各种甜点心这两个习惯，最有用的一条可能就是明镜非常想给自己这个宝贝Omega弟弟物色个好对象，要求是出身长相身材都对得起明台，年纪不能比明台小，会疼人。明诚没有直接给季白什么信息，而是告诉他周六晚上带他去个地方，前提是案子解决了。

开会前十分钟明台高高兴兴带着检验结果回来，手里还拎着一包王家沙的网红点心，赵寒一眼就认出来，他休假时还排了三小时队给自家老婆买过。将报告递给季白后明台把点心拆了，分给之前让他沾了光的姚檬，人一看，“这不是早就断了货的口味吗，你哪儿来的？”
“阿诚哥给的呀，”明台喜滋滋地剥着包装纸，“说是他不喜欢吃甜的，而且奖励我敢进法医室了。”已经结了婚却觉得被两个单身狗给虐了的姚檬选择闭嘴吃点心。
季白看完报告，因为实施性侵的不是一个人，明诚最后是通过受害人身上的咬痕判断出作案人的牙齿特征而确定了其中两个嫌疑人。与一组的走访调查结果比对之后那两人的嫌疑被初步证实，季白决定实施抓捕，通过审讯来找其他嫌疑人。

周五晚上所有嫌疑人终于被全部抓捕完毕，他们是去废弃厂房偷器材卖废品时看见了衣衫不整的受害人，一时冲动实施了性侵，之后逃跑，没想到造成受害人流产，绝望愤恨之下自缢了。他们也没想到自己在人身上随便咬的一两口，最后成了指认的证据。

周六审讯了大半天，案子进入公审环节，季白他们的任务完成了。明诚也履行承诺，带着季白到了一家名为秘密1928的酒吧。进门后两人戴上了面具，并喷了掩盖剂去掉了自己的信息素。
“这是郑秋冬最喜欢来的酒吧，因为有面具。都是陌生人，离开这里之后，对彼此的生活都不加打扰。”明诚的声音在喧闹的音乐里有些不清楚，“我也不清楚他今天来没来，坐在哪里。但是季白，你看到了，有的人喜欢生活在暗涌里，复杂模糊，却能自保。如果想要把他带到海面上，不是那么简单的事。”说完他便走了，留下季白独自一人在酒吧中。

季白没站多久，有戴着狐狸面具的服务生来招待他。他要了一杯酒，坐在吧台边。多年刑警的经验，即使是在一群面具中找人，也不是太难。他几乎可以确定坐在几个位置之外的就是郑秋冬，但不知人用了什么方法，信息素从清冽的薄荷变成了甜带微涩的巧克力，或许是另外一种掩盖剂。季白坐了片刻，等那个人注意到他的目光，并慢慢对自己有了兴趣，才走了过去坐在人身边。
“我猜你是个Alpha。”干净清朗的声音，季白果然没判断错。他抿了一口酒，看人对着自己的侧脸，道：“我猜你是个美人。”
郑秋冬终于转过了脸，半脸面具把他高挺的鼻梁压得有些紧，呼吸吹拂着面具垂下的羽毛，轻轻颤动间仿佛有了生命，他的笑意展现得很慢，“覃飞。”
“季白。”他懒得取化名，也不打算问郑秋冬为什么要用化名。两人碰了碰杯，各自饮尽。被面具框遮去轮廓的桃花眼中不是工作时的严谨温和，而是一种冷冽的琥珀色，即使是唇角带笑，那里也仿佛有不会化冻的冰层。季白之前的回答曾让他眼中游进一尾笑意，又很快消失在冰面下。如果换个人，可能要怀疑面前是郑秋冬的双胞胎兄弟之类，但季白很确定那就是曾托着他下颌检查过的指尖，此刻带着点淡淡的粉色，敲击在映着酒吧光怪陆离的杯子上。
“你就准备这么干坐一晚上吗，季先生？”称呼的尾音带出了一点属于郑医生的熟悉感，但他清了下嗓子，那感觉便消失了。他对吧台后的酒保打个响指，人便拿出了两个骰子和盖杯。
“赌大小，输的人罚一杯酒或回答赢的人一个问题。”覃飞，或者说郑秋冬说完，季白点头，两人便各自摇了起来。
开始后，季白连赢三局，第四局时人刚要端起酒杯，季白按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对一个人有了好感，你会怎么做？”这个问题不难，但郑秋冬深深地看着他，用夜里的这双眼，片刻后才慢慢道：“陪他喝酒，然后离开。”
说完他站了起来，“今晚就到这吧，我该走了。”
“再玩一局，说不定你会赢。”季白的手还按在他手腕上，说完才收回去。这回郑秋冬果然赢了。
“如果你看见有个人在漩涡里挣扎，怎么也起不来，你会怎么办。”郑秋冬问，看似普通的问题，季白却听出了不一样的意思。他沉默几秒，掀起面具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忽然抓过人肩膀。
酒液远比不上怔愣住的人口中柔滑香甜的滋味。晃眼的灯光，周围全都是面具掩盖着面容的人在喝酒交谈，或在舞池中彼此挑逗，只有一半面具的两人站在吧台转角处的阴影中。季白一手握着人肩膀一手扼住人下颌，郑秋冬本能抬起来阻拦的手开始抵在他胸口，然后随着亲吻的深入滑了下去。
一吻结束时DJ已经换了曲子，之前的喧闹被一句低诉般反复哼唱的“Don't leave me alone”取代。郑秋冬却走了，他在季白松开手后沉默着替人拉下面具，擦了擦嘴角的晶亮水渍，转身离开。季白还坐在原地，在吧台上重复刚才人在他腰后用手指敲击的节奏。是摩斯密码，解开很简单，因为只是两个单词，“Bad way”。
季白笑了笑，喝光了杯子中的酒，也离开了酒吧。

等到熟悉的车喇叭声时，明台立刻从钢琴边跳起来，沙发上备课的明楼抬头看了他一眼，“早就没心思了，弹得不成章法。”
“哎呀，你少说你弟弟一句，”明镜端着咖啡出来，斥了大弟一句，看见明台手忙脚乱换鞋子的样子连说让他慢一点，“跟你阿诚哥好好玩啊，最好让他也回来住，一个人在外面我不放心呀……”
“好的好的，姐姐再见！”明台冲出了门，又缩回脑袋，“大哥再见。”
明楼不耐烦地朝他扬扬手，他便一溜烟离开了。

坐上明诚的车时明台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嘟囔道：“阿诚哥你怎么来这么晚呀，我等得花都谢了。”
“先送你师父去了个地方。”明诚笑着看人坐好，发动了车子。
“我师父？三哥啊。”明台疑惑地眨了眨眼，“他不是有车吗。”
“有个人需要他帮忙。”明诚解释，又道，“储物箱里有点心，你要饿了就先拿出来吃点。”
“不用，我吃过饭了。”明台摆摆手，“需要找刑警帮忙，那看来不是小事啊。有要我出力的地方吗，阿诚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那倒不用。”他摇摇头转了话题，“你想去哪玩，直接导航输地址。”
“好。”明台低头去输入地址，没看见明诚唇角的笑意。会让季白“帮忙”不是因为警察身份，而是他觉得，季白是能够让郑秋冬浮上海面的那个人。

待续

忘记说，找到的几首Don't leave me alone 都不是哼唱型的，所以就当这首歌是我编的吧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