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武汉路演没有教授……犹豫要不要停更（×
衍生，唐川（嫌疑人）×程灏（蒲公英）GIF戳这里
除了主角两人的脸，其他信息设定包括大学各种安排全部是我编的，不要较真！不要较真！14岁年龄差！年上攻，师生狗血套路文。作者纯文科生，没有专业背景所以专注谈恋爱

（十二）
返校周舞会终于在第三周周六的晚上拉开了帷幕，有舞蹈老师的指导加上两人暂时放下心结，最后呈现的结果倒也不错。
上场时男生们统一黑色西装，田甜和陈放是鹅黄纱裙，娇嫩花蕊般的颜色衬得她们肤色都白皙几分。唐川也是黑色西装三件套，特别的是衬衣领上横卧着两支银线绣成的玫瑰。听说这是他自己的衣服，调整着颈上小领结的程灏回头看了人一眼，声音不大但唐川正好能听见，“品味不错嘛。”
“这是之前要陪导师出席正式的演讲，”唐川牵了牵衣领，“导师夫人帮我挑的。”虽然早就知道唐川没有交过女朋友，但程灏还是莫名地因为这个回答而高兴了一些，拿起妆台上的半脸面具递给他，“帮我戴一下吧。”
这是齐老师特别的设计，他们和汪博深陈放都要带上金银两色的面具，等舞蹈结束时摘下，给观众以“强有力的视觉冲击。”唐川随手拿了银色的，面具是脑后系带的，两人便互相帮忙戴好了。
在后台准备时，程灏忽然看见站在对面的陈放戴着和自己一样的金色，有些不满，拉了拉唐川的胳膊，道：“我们换一下。”
“什么？”外面的音乐太吵，唐川根本听不清他说的话，程灏不想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撇了撇嘴，嘟囔一声，“算了。”反正颜色也不是跟男女对应。
终于听到了主持人“……由物理系xxxx级选送的舞蹈”的报幕声，程灏深吸了一口气，握住了唐川的手，听到人轻声道：“别紧张。”两人数着音乐的节拍，和站在舞台另一侧的汪博深陈放对视后会意地点点头，牵握着的手高高举起，上场了。
他们班的华尔兹配曲是《In my life》，披头士的作品，而不是传统的舞曲。程灏开始被灯照得有点晕，汪博深和陈放已经退到略后面的位置和田甜那组一起，舞台前端正对观众的位置，只有戴着面具的两人。程灏之前练习时都没认真听过歌词，此刻他才听清了：
……
In my life I've loved them all (在我的生命中,我爱他们每个人) 
But of all these friends and lovers (但所有这些朋友和爱人)
There is no one compares with you (他们谁都不能与你相比)
And these memories lose their meaning (这些记忆也就失去了它们的意义)  
When I think of love as something new (当我对爱情感到陌生) 
Though I know I'll never lose affection (虽然我知道我从未失去)  
For people and things that went before (对过去那些人和事的眷恋)  
I know I'll often stop and think about them (但我知道我不会总去想他们)  
In my life I love you more (在我的生命中,我爱你更多)  
……
认真聆听着词句中和自己心境相同的深情，程灏忘记了台下的陌生观众，只能感觉到紧握着的手掌和唐川眼中仿佛星光般晃动的自己的身影。而面具下人淡淡的微笑，安抚和鼓励的眼神配上柔和的乐声，让程灏完全放松下来，转身，前进，后退，追步，滑步，每个动作都完成得自然流畅。唐川看着明显放松了不少的人，笑得更加温柔。上一次他看见舞台上的程灏时没能克制住自己的心动，而此刻近距离地看着站在追光灯下的人，更让他意识到程灏的美。这样美好的人，还向他倾注着全部的情意，即使想好了要和程灏深谈，在这几分钟里，唐川还是放任自己的心沉醉了。
最后一句歌词结束，两人和汪博深陈放重新站在了一起，一手相握高举，另一手摘下了面具，鞠身行礼。抬起身子后，观众席爆发的掌声让程灏和唐川对视了一眼，在彼此的眸中都看到了轻松的笑意。
舞会全部结束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半‬，不过校长特许了这天晚上全校不熄灯，宿舍不关门，像是知道学生们刚经历了一场新奇的体验，情绪不会那么快平静。卸掉妆后程灏还在想着怎么让室友先走，就听唐川道：“之后没事吧，带你吃夜宵，去不去？”
“嗯……”程灏看了看旁边的室友，有些犹豫。像是意识到两人之前气氛不寻常，汪博深难得没有起哄凑热闹，而是拉着刘通秦至走了，还留下一句“回不来‪今晚‬你就住外面吧，反正有唐老师在。”
“走吧。”看着几人跑得飞快的背影，程灏转向唐川，点了点头。
被带到一家挺干净的小店，看着唐川点了两碗海鲜粥和几碟点心，程灏道：“夜宵就吃这个？”
“不然你想吃什么，烤串？”唐川看了他一眼，“空腹吃那么油腻，胃还要不要了。”
“你怎么跟我妈似地……”程灏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不甘心地嘟囔了一句。唐川听他这么说，笑了笑，然后正色道：“程灏，我们谈谈。”
“谈什么。”程灏露出了有些防备的眼神，不自觉握紧了自己相扣的双手。
“我知道，现在我说对你没感觉，你肯定不信，”唐川有些无奈地摇摇头，“我自己也不信。”这话让程灏睁大了眼睛，反应了几秒，他刚要笑，又垮下了脸，“你肯定要说，但是。”
“嗯，你确实很聪明，”唐川此刻的表扬一点都不能让他开心。抬眼看着程灏，唐川慢慢道：“但是，我要为那天的‪一时‬冲动道歉。程灏，去掉身份，年纪上来说，我们的距离也太远了，而且你父母也是把我当你的长辈和老师来嘱托。”唐川叹了口气，“这种身份是我们不可能摆脱的。”
“怎么不可能，我毕业了你就不是我的老师了！”程灏扯了扯嘴角，“你不会想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种话吧。”
“又不是小说，”唐川苦笑，摇了摇头，“那天齐老师玩笑说，她要是年轻四五岁就会追求你，这个年龄差确实不算大。但是我们呢，你才18岁，青春大好，我已经32了。”
程灏没说话，服务生送来两人点的食物，他默默揭开自己面前的碗，舀起一勺吹了吹气，吞下了温热的粥。
“你之前觉得我在逃避，不高兴，我那么做的确不对。所以你现在也不要用消极的态度来抵抗，在事实面前都是没有用的。”唐川说话一向很有条理，又带着教师的循循诱导，但程灏憋着眼泪就已经用光了力气，只能机械地一口口吃着粥。“你或许觉得我在推脱，可你现在确实是见到的人太少了。我又是你进了大学之后最熟悉的人，所以你对我亲近，也是正常的。”
“谁说我见的人少了，”程灏终于调整好情绪，放下勺子看着碗，道，“话剧社，还有英语系，哪个不是女生多的地方，还是不同的专业，漂不漂亮的都有。”他抬起头，眼睛里因为未完全褪去的泪意而亮得让唐川心一惊，“但是她们都不是你。”他不给唐川说话的机会，接着道：“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如果给喜欢的程度打分，满分十，对我是几？”
唐川看着对面人白皙精致的面容和期待的眼神，闭上眼，脑海中走马般飘过眼睛亮晶晶听他讲题的，在烛光中合掌许愿的，舞台上深情的，和自己打趣时笑出一点小虎牙的，还有刚刚和他一起完成了一支舞，被他牵着手在音乐声中旋转，神采飞扬的程灏。
“八。”他吐出的这个数字自己都吃了一惊，但是他知道，实话只会多不会少。
“那于婷婷呢。”
“我对她只是欣赏……三。”
“前女友呢？……不，初恋吧。”
“……我没有前女友。”唐川看着程灏，试图辩解，又败在了人的眼神中，“认真说的话，大学的时候那个女生，六。可是现在，我们……绝对不可能。”虽然不忍心，他还是打断了程灏的兴奋，有些狼狈地躲开眼神，他想着，这个明明成年了的人委屈起来表情怎么能那么可怜又可爱，十分制快不够用了。沉默了很久，唐川下定了决心，“我希望……能有个期限，不是给你的，是给我自己。”他说，“在你读研之前，要多和别的人接触，我们保持最多是朋友关系。如果到时候……”程灏的眼神让他声音有些颤抖，“如果到时候我还……那么在意你的话，而你也还没有放弃，我们就一起面对。”
程灏忽然站起来，吓了他一跳，人连问了几遍“说话算话？”得到唐川的点头回应之后，立刻凑过来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然后不管坐在原地一脸惊愕的人，朝外走去。
“程灏，你……”
“回宿舍！你说话算话，我也不缠着你了。”程灏的声音远远飘来，背影已经不见了。
留在原地的唐川手捂着脸，半晌，才感觉到耳朵都蹭地烫了起来。他强忍着逃离的冲动没有浪费自己那碗粥，在心底感谢了下熟悉的老板没有观察顾客的习惯，然后匆匆结账离开了小店。

那孩子刚才是真的很开心吧，这个事实，忽然给了唐川一丝莫名的安慰。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