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17.一起买衣服

被朗朗叫醒后胡歌翻身看了眼闹钟，已经9点出头。掀开被子抱起朗朗一走出卧室，他便闻到了一阵甜香。小狗从臂弯里跳下去一边玩了，胡歌打着哈欠去洗漱，发现牙膏已经挤好，剃须刀也充好了电等待使用。打理完自己胡歌拉开门走进厨房，王凯正背对着他在炒菜，一边揭开的电饭煲显然是刚才那阵香气的来源。
“煮的什么？”捻起一片旁边盘子里的火腿吃了，胡歌凑过去看不出锅里的内容，问道。
“蜂蜜牛奶什锦粥，”王凯关了轰鸣的油烟机，盛起锅中青翠的蔬菜。“我在苗姐的杂志上看见的，健康，热量也够。”
“每次做过头你就做新菜。”胡歌嘟囔着去头顶的柜子里拿碗，偏偏王凯这个讨好的方法也是百试不爽。
“既然你累着了，不更要吃点好的养养？”王凯随手解了围裙叠在一边，一手一盘菜先走了出去。胡歌看着他套在薄毛衣里的背影，想起在剧组，李雪曾点着正在切菜的“阿诚哥“背影对他说，凯子看上去不像居家款的，有心思了肯定也是一把做菜好手，就不知道哪个姑娘有福了。他那时候只是笑而不语，此刻心中更是美得不行，哪个姑娘都没自己有福，将很有资格挑拣对象的人先盛进了自己盘子里。

朗朗已经过了只喝牛奶的时候，胡歌便给它切了点牛肉拌上营养罐头。摸了摸呼哧呼哧吃得香甜的小狗颈上绒毛，他回到了桌边。粥是早就晾好的，一口喝进去温温热热，牛奶掺得适量也不会有腥气。放下碗胡歌对期待点评的王凯竖了个拇指，他顿时有了精神，夹了青菜放在胡歌碗边的小碟里，说：“食谱我给你写好了贴在冰箱上了，下次想吃自己也可以做。”
“自己做多没意思，”胡歌又喝了几口，“我就吃你做的。你不是也只吃我做的蘑菇意面么。”
王凯没有说什么，眼角笑出的褶诚实地反映了他的愉快心情。
吃得差不多了胡歌放下碗，摸摸肚子，道：“默默最近忙电影节的造型我不好意思再麻烦他，待会儿咱们去新天地逛逛，买几身衣服吧。”
“好啊。”王凯当然是没有意见，胡歌虽然红毯和各种见面会造型服装都没有出错过，私服品味却是无法恭维。好在两人搬到一起后衣服大多买的相似款，挂在衣柜里颇有几分镜面反射般的趣味。他看看自己的秋装，不少颜色款式显得有些陈旧，也是该置办些新的了。

日常清洁的工作只要有时间胡歌都是亲力亲为，如果不是必要他不太喜欢有外人进入自己的空间，特别是这套房子里有太多他和王凯的痕迹。好在小户型好打扫，于是将家中地板吸尘再由王凯拖洗过一遍后，两人交待了朗朗几句不要爬窗户不要乱跑，出门去了。
毕竟新天地也是上海的几大繁华商圈之一，两人不敢太过高调，便分头行动，直奔最常去的那家店。胡歌算是这家店的常客，王凯来上海后也经常光顾，店主算是朋友，也经常接待各路明星，很识时务地留了一个店员照顾他们，让其他人远离那块区域。

那个店员本想介绍几件新来的款式，却发现这两位戴着墨镜和口罩的男明星根本不需要别人的意见，对架子上的衣服轻声交谈一阵后便抽出两件，让她带路去试衣间。
看着两人自然地走进了一间试衣间，小姑娘反应了半天才发现哪里不对，但想着也许是客人不愿意多等或者需要参考意见，也就摆好他们脱在外面的鞋子站在了稍远一些的地方。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这两人特别眼熟。想了想，又觉得是自己来这里上班不久，看明星看花了眼。

试衣间内，胡歌换上了王凯拿给他的米色宽松毛衣，对着镜子照了照，忽然转身对坐在椅子上的人道：“这件你是不是有？总觉得见过。”
王凯抖了抖手上的灰色丝绵衬衫，“你给我拿的这件上次出席点映会的时候也穿过吧。”
“反正我们身材差不多，穿起来感觉应该也差不多。”胡歌扯了扯自己的毛衣领口，发现脖子上隐隐有一块红斑，连忙用手遮住，“你看看，这块痕还没褪。”
“我又不知道今天上午就要出门。”王凯摊了摊手，表情颇为无辜，让胡歌除了咬唇拍他一下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脱下店里的衣服后王凯说已经有了的没必要再买一件，穿对方的就好，“还有你的味道，我更喜欢。”一本正经耍的流氓让胡歌差点咬到舌头，“那明明是洗衣液的味道。”
最后他们只买了几件基础款的衬衣和两条长裤，日常穿也够了。结账前走过佩饰区，胡歌忽然倒退几步，拿起一个钴蓝色的领结，对着王凯比了比。
“我发现你很喜欢让我戴领结。”王凯看着他又挑了两个，比划完都让店员包起来拿去一起结账，忍不住道。
“领带要专门配衣服，”胡歌一边递出卡一边道，“领结嘛，百搭，又让你看上去就像一个礼物，专属于我的礼物。”说着转头对人眨了眨眼。
王凯呼吸一顿，恨不得立刻扒了人口罩亲上去，却只能攥紧了手收回想法。

临走前胡歌拿出两张签了名的卡片，递给刚才服务他们的店员，在人反应过来之前，拽着王凯大摇大摆地离开了。至于小姑娘拿着正面是靖王和梅长苏的海报图反面是胡歌王凯签名的卡片会有多激动，他也能预料到。
往之前去过的泰国餐厅走的路上，王凯才问：“你什么时候让我在那卡片上签的名，我怎么不记得？”
“这怎么能告诉你呢，”胡歌的得意之情快要溢出口罩墨镜的遮挡，又故作神秘地低声道，“其实我还让你在不知不觉间欠了卖身契，不还清一个亿，你就得给我当五十年的劳工。”
“五十年劳工怎么够，”王凯配合地握住人手一脸感激，“胡老板的慷慨大方，必须得三pei才能表现我的诚意。”
“行，有觉悟，那这陪逛街已经完成了，陪我吃饭去。”

18.广场舞

晚餐后，难得都有空闲的两人觉得窝在家里看电视有些浪费时间，上床睡觉又太早。上海这些日子已经渐渐凉爽下来，胡歌便提议出去逛逛。因为路上的狗太多，他们又不想拴着朗朗，所以由王凯进行一番摸毛服务并给了它一根磨牙骨后两人便离开了。虽然胡歌有点不想承认，王凯对付狗跟他从前搞定家里那些猫主子一样拿手，朗朗明显更喜欢跟他玩扔接球游戏而不愿意被胡歌抱在怀里看书。他琢磨着该给小家伙接只弟弟或者妹妹回来了。

出了小区门没多远，他们就听到一阵乐声。看王凯有点好奇，胡歌解释道：“阿姨妈妈们晚上会来跳舞。”
“哦，广场舞。”王凯恍然大悟，两人一边往前走他一边细细听了听，说：“跟我以前看过的画风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这个还有区别吗，”胡歌忍不住笑了，“就是一群心态年轻的女士在享受生活啊。”
说着话他们已经走到了那个广场前，王凯一看，“果然不一样，”他指了指，“我们那边很少有男士参与。”
虽然放的是《爱情买卖》这种神曲，广场上却是一对对叔叔阿姨级别的在跳类似恰恰和华尔兹混合的自创舞步。也有没男伴的两个阿姨，甚至还有和自己的孙子，或者白发苍苍的爷爷牵着自己甩着马尾的孙女。

看了一会儿，胡歌准备继续往前走，王凯却拽着他站到了一棵靠近音箱的树下。
“你想干嘛？”胡歌只来得及瞪人一眼，手便被牵起来，他想抽出来，“别闹，这个步子我可不会，跟不上……多丢人啊。”最后几个字很轻，他撇过头假装看有没有人注意这里，含糊带过。
“我看他们也没有系统学过吧，广场舞嘛，你也说了是享受生活，怎么开心怎么来。”正统舞蹈不怎么擅长的王凯此时倒是理直气壮。
气氛确实很好，音乐飞扬，树影婆娑，月光丝丝缕缕打在对面的人脸上肩上，又滑到两人牵在一起的手上。胡歌嘟囔了几句，也就跟着王凯随便晃荡了。不过也许是他们的舞步随意到有点糟糕，终于让旁边两个搭伙的阿姨有点看不过去。
“哎小伙子，不会跳先来跟我们学学，这个舞跳起来很好看的呀。”
胡歌的不才发出个爆破音，他和王凯就被强行拆散，一个阿姨拽着一个开始教学。在暗处的王凯努力憋着笑跟阿姨一板一眼地学，胡歌被带到稍微亮一点的地方，那个阿姨往前迈了一步，忽然哎呀一声。胡歌暗道不好，连忙说：“阿姨，我是胡歌表弟，我，我叫胡明，你别误会了。”
“哦哦，表弟啊，”阿姨又打量他几眼，“想想也是噢，大明星怎么会闲得来跟我们跳舞。”胡歌连连点头，希望她把心思放回教舞上。然而教是教得认真，阿姨还在跟胡歌打听“你表哥最近在拍戏吗”“有女朋友了吗”“喜不喜欢外地姑娘啊”胡歌晕头转向之余注意到阿姨口音有点不对，便问：“阿姨你不是本地人？”
“不是噢，”阿姨笑了笑，“我跟那个阿姨都是湖北搬来的，她武汉我十堰的，不过在这里碰到老乡也开心的。”
“武汉好，”胡歌笑了笑，他越过阿姨看向一边不知为啥笑开了的那个武汉小伙子，“武汉人很可爱。”
“我们十堰姑娘也好得很呀，”阿姨有点不开心，又追问，“你表哥，交过外地女朋友吗？”
“这个我不清楚，”胡歌赶紧道，“阿姨咱们继续，下一步是什么来着。”

而另一边，王凯差点被识破身份之后还开心地跟阿姨用武汉话交流了几句，好在那个阿姨大概不怎么看电视剧，被他一夸身材就糊弄过去了。教了一会儿，她说：“你这手长腿长，怎么跳起舞来就不灵活啦。”
“哈哈哈天生这样，没办法。”王凯想起金晨以前合作的时候也这么说过他，胡歌更是在教过好几次后直接放弃，却还是不时拉着他来一段，权当怡情。“不过跟我跳舞的都不嫌弃我。”
“你长这么帅，哪个小姑娘会嫌弃你。”阿姨说，“哎，左脚，左脚。”

各自和阿姨跳了一曲后终于被放开，胡歌觉得自己已经出汗了，看着王凯也解开外套扯着领子直用手扇风，累得够呛。
“阿姨可比你严厉多了，”王凯笑道，“我好像又回到了学校练功房。”
“现在知道我好了。”胡歌瞥他一眼，“走吧，回家洗澡，我都一身汗。”
“一直知道，不过咱们一家人，不用老挂嘴上。”王凯乐呵呵地跟着转身向回走。胡歌顿了一下，伸手钩住他的手掌，揣进了人的外套口袋。

朗朗在桌子边拨着球，玩累了才看一眼两个傻爸爸正跳的混合自创舞蹈，甩甩尾巴回窝里啃骨头去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