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ABO，刑警白×牙医冬，副cp法医诚×刑警台。
以上职业没有一个是我懂的，所以就，胡乱编编，全为谈恋爱（

（一）牙疼不是病，怂起来要人命

在没有重大案件的时候，明诚明法医从来都是准时上下班。这天也是如此。
早上的时间够他好好享用了一顿楼下那家店地道的美式Brunch，他因此心情不错。哼着最近新买的CD里那首百听不厌的钢琴曲旋律走向办公室，还有几步路的时候，明诚停下了脚步。
等在门口的是他的老交情，刑警队队长季白，和一个没见过的年轻人。
“怎么，一早就有案子？”明诚重新迈步，越过站在一边的两人，打开了门。
“不是，”季白的语调有些硬，听上去不大愉快。倒不是他对明诚有什么意见，虽然两人一向不对付，也不至于一大早就毫无理由地开掐。“带个新人来，我徒弟，负责那个高层坠楼案。”
“哦。”明诚应了一声，先走进门去。开灯后挂好钥匙，他去倒了一杯咖啡和一杯清水。咖啡放在那个坐得有些僵硬的小警察面前，明诚对他笑了笑，小警察也赶紧回以一笑，漂亮的桃花眼中带着些属于新人的羞涩。
这种神态明诚在季白身上没机会见，他转职到霖市警队时季白就已经是赫赫有名的西南战神了。而战神之前带的两个徒弟也不是一般人，一个女Alpha姚檬学足了他雷厉风行的架势，还有个许栩，虽然是Omega，却像个设置精准的机器人，明诚总错觉能在她脚下看到轮子。季白身边总算有个正常人了，看着小警察低头小心啜饮咖啡的样子，明诚竟有些莫名的欣慰。
“案情卷宗我已经给他了，你待会儿让他看看解剖情况吧，我先走了。”季白没有要喝那杯热水的意思，说完转身要走。明诚却叫住他，从抽屉里拿出一张名片，“我认识个牙医，开私人诊所的，技术还不错。”小小的纸片推到季白面前，“有空的话你还是去看看吧，智齿靠忍是忍不过去的。”
季白脸一黑，抓过那张名片步履匆匆地离开了。明诚好整以暇地坐下，对看着人背影有些惊讶的小警察道：“放心，你师父脾气没那么差，最近是长了智齿，心情受影响了。”

没错，威风凛凛的西南战神，Alpha中的精英，最近被一颗横空出世的智齿烦扰，吃不香睡不好，张嘴说话都是负担。但季白偏偏对牙医有着天生的敌意，或者说惧意，总觉得躺在椅子上任人摆弄就浑身难受。他也去挂过号，结果Beta牙医被他身上不自觉的威压震得抬不起手，最后还是没拔成。季白甚至去找明诚，让他给自己拔了得了。明诚只是摘了手套慢条斯理地洗手，说：“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法医吗。”
季白瞪着他，没说话，明诚接着道：“因为我的'病人'从来不会跳起来抱怨。”

听了明诚的话小警察笑了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自我介绍道：“我叫明台。是姚檬和许栩师姐的直系师弟，也是她们推荐我来霖市警队的。”
“那看来我以后不能叫你明警官了，”明诚站起来和他握握手，“我叫明诚，刑侦科法医。”
“这么巧。”明台收回手后笑着挠了挠头，就见明诚从抽屉里拿出一瓶喷雾。
“你是Alpha吧，进法医室前要把自己的信息素暂时消除，以免影响鉴定结果。”说着人将喷雾瓶转了个方向递给他，明台愣了愣，接过了，口中小声道：“我，我是Omega。”
这下轮到明诚心中一惊，他是闻到了人身上有淡淡的柠檬味，却以为明台是个信息素较柔软的Alpha。毕竟刑警队之前只有许栩一个Omega，还是特殊人才型的，季白也是很不情愿收下，之后才被人的能力说服。没想到这个明台身为Omega进队就能成为季白的徒弟。他收回神思，“没事，Omega也一样，我去给你拿别的装备。”

季白拿着那张名片看了半天，上面只有一个“郑秋冬”的名字和一行电话，一个地址。他握着的手机停在拨号页面，右侧脸颊泛着一阵一阵的抽痛，终于，季白还是拨通了名片上的号码。
接电话的是个温柔的女声，对方询问了他的情况后查询片刻，说今天下午正好空出一个预约，问他需不需要。这么顺利，是天要亡这颗智齿吗，从来不信神佛的季白也迷信了一瞬，深吸一口气，“帮我预约吧，谢谢。”
“好的，季先生，已经预约成功了，请您今天下午两点之前带着有效证件来诊所就医。楼下进门密码是1717。稍后会以短信形式再发送到您的手机上。”

挂了电话，他叫过姚檬，让她和赵寒一起负责这天队里的事。剪着利落短发的女Alpha点头后眨了几下眼睛，“三哥你终于要去拔牙啦？”
哪壶不开提哪壶，季白沉着脸点点头，捂住那颗作威作福的牙齿，恶狠狠地想，下午就给你拔了。

明台穿戴好帽子口罩手套等装备后朝自己身上喷了一遍喷雾，等了几十秒，信息素的味道消失了，才跟着明诚一起进了法医室。解剖台上是已经初步处理过的受害人遗体，因为是坠楼身亡，伤得有些惨烈。在明诚眼里这就是普通的解剖对象，他拿着刀，对照案情给明台悉心讲解各处外部伤口的形成原因。等他说到具体有没有内伤要看进一步解剖结果时，忽然意识到身边这个小警察有些安静过头了。他扭头一看，明台脸色已经苍白，看肌肉紧绷的程度，口罩下应该是正紧咬嘴唇强忍着，但额头的冷汗是忍不住的，手中的案卷也被他捏得起皱。
已经比很多一进法医室就被刺激到呕吐的新人好多了，但明诚知道他这样的状态自己说什么估计也是听不进去的，便拍拍人肩，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一出法医室，明台像是终于活过来，瘫软在沙发上大口地喘着气，也顾不上摘口罩和手套。明诚皱起了眉，他能感觉到面前这个年轻Omega的信息素已经有些紊乱，在空气里冲撞着，让自己的腺体也有些不安分。走上前将明台脸上的口罩摘掉，明诚蹲下来，用纸巾仔细地擦着Omega漂亮的面庞上不断滑下的冷汗。擦干净后他扔掉纸巾，将人的手套和帽子也摘了下来。明台缓过气来，小声地道着歉想收回手：“对不起，我……”
“没事，没有人第一次就能习惯的。”明诚顺势松开他的手，释放出一些信息素安抚人，他忽然有些庆幸明台不是个Alpha，那样两人现在的信息素只会互相挑衅，不合。沉稳的松柏气息让明台的信息素也渐渐平和下来。明诚转身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里，拿来了一叠照片。
“如果直接看尸体对你冲击力太大，我们可以试着先从图片开始。”
“好。”明台抱着水杯，点点头，乖巧眨巴的眼睛让明诚忽然有了摸摸人汗湿而软塌下来的头发的冲动。

季白按了开门密码，上了12楼。诊所的牌子挂在大楼外面，但也只是一块很低调的白色广告牌，一不注意很容易忽略过去。跟前台的人确认过后，她微笑着让季白去后面的诊室。
“郑医生已经在等您了。”
“谢谢。”季白点点头，往内室走去。里面很是宽敞，并排摆着三张就诊椅，旁边是等候的沙发。一个身穿白大褂的青年医生正坐在进门处第二张就诊椅旁边整理器材，听到脚步声，他转过头。虽然他大半张脸都被口罩遮住，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但眼中的笑意很是温柔好看。季白和他对视着，不知怎么就放松了一些，走近几步。
“您就是季先生吧。”医生对他招呼一句，让人躺在就诊椅上，踩了踩脚踏调整高度。“阿诚学长跟我说过了，所以今天给您空了个预约。”
原来明诚给名片之前就把自己卖了，季白在心里暗骂一句老狐狸。

名叫郑秋冬的医生拉过无影灯，晃得季白眼前一晕，其实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作用。他转身拿了器具再靠近的时候，季白忽然感知到淡淡的薄荷香气，虽然诊室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还是盖不住。这个医生还是个单身Omega，季白张开嘴，让人把不知什么器具放进嘴里，想着。
忽然有冰凉的触感抵上牙床，一阵剧烈的抽痛让季白忍不住抓紧了身下的椅子。手感有些过分柔软，但他已经痛得眼前发黑，根本顾不上。那冰凉的触感在肿胀的牙床上敲敲碰碰，每一下都带来难以忍受的疼痛。季白，一个腹部中枪还能英勇对敌的刑警，觉得自己人生最丢脸的一刻要到来了，做检查时晕倒在牙医手下的Alpha，简直可以让人笑掉大牙。好在郑秋冬没有被他瞬间爆发的信息素震得手抖，反而用自己的信息素安抚着季白。
冰冷的器械终于离开他的口腔，郑秋冬咳嗽了一声，靠得极近的眼中有些无奈的笑意，“季先生，您能放开我的腿了吗。”
季白反应过来哪里不对，手连忙放开，他这才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您还……挺有劲儿的。”说完他伸手替季白合上了嘴，“这颗智齿长歪了，而且有点发炎，所以今天还不能拔，要先打个消炎药，休息两天。”
人原本紧绷的面色忽然放松的样子让郑秋冬有些想笑，不过顾及到病人的面子，还是忍住了。取来点滴给坐在沙发上的人打上，他发现季白扎针时跟刚才在诊疗椅上的判若两人，眼睛都没眨一下，显然并不是多怕痛。看来只是天生害怕牙医，他给人倒了杯热水，想，还是先别告诉他拔智齿的手术怎么做了吧。

季白坐在一边打着点滴，看郑秋冬给矫正牙齿的少年检查，听人讲爸妈多么烦；不知从哪里掏出包饼干奖励给拔完牙的孩子，告诉他掉了一颗牙就是长大了一点，要更认真地保护牙齿；先和来补牙有些害怕的女白领温柔地聊天，开始治疗后在人每次起身吐掉血水时细心地帮她拍背。诊室里的病人来来去去，郑秋冬的耐心似乎永远用不完。他和季白印象里那些总是很凶悍，或者有些不耐烦的牙医完全不同，眼中一直带着和煦的笑意，每个病人都是高高兴兴走的。
等他处理完下午的预约，季白的点滴也差不多打完了。郑秋冬给他拔掉针，又托着他下巴看了看牙床肿胀的情况，告诉他最早两天后可以来拔，不能拖过五天。还没等季白开口，他就指明了厕所的所在。
等季白回到前台结算，跟单据一起的是一张手写的饮食及日常用牙注意事项，还带着新鲜的油墨气味。或许细心温柔是Omega的天性，不管从事什么职业？但想到队里的许栩，季白又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新来的明台，也不是个典型Omega，学校的体能测试超过了第二名的Alpha足足13分。要不是如此，季白也不会爽快地收下他。也不知道明台今天看解剖的结果怎么样了，明诚在这方面的脾气不比他小。季白还记得，姚檬第一次去法医室时吓得面色苍白，没控制住信息素又干呕了几声，明诚礼貌地说是让人出去休息，其实是逐客令，半个月都没再让她踏进法医室一步。
他自然不知道，反应比姚檬还要剧烈的明台却让明诚主动退而求其次，拿着照片给人解说了案情。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