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今天太阳还照常升起吗，是，那就行了。
Summary：《借我》时间线两年后，凯歌电影再合作，算架空

三、

开机第一天胡歌就差点迟到。
当然，不是他愿意的。王凯很早就起来收拾自己了，初夏的天气还是挺热的，他拿了件薄卫衣套上，配一条深色七分裤，简单利落。胡歌到夏天总贪睡些，而且前一天他出席一个酒会近凌晨才回。等他睡眼惺忪地爬起来，王凯已经精神百倍地吃完了早餐。把毛巾浸透热水递给刷完牙的胡歌，他说：“我走了啊，苗姐打电话来催我了。”当然了，不熟的两个人不能同时抵达片场，更不能坐同一辆车。
“哦……等等！”胡歌像是忽然醒过神来，叫住了王凯，“你穿了我打算穿的那套！”两人住在一起后着装喜好就越发相似，一套衣服买两个类似款式也是常有的事。私下当某种小情趣，公共场合当然会有所避忌。以前胡歌的私服品味经常遭到粉丝和王凯的诟病，他倒也无所谓。但今天这样的和王凯再一次在工作场合“相遇”的特殊日子，他一周前就费心思配好了要穿的衣服，现在王凯身上穿着的赫然是风格极其相像的另一套。
“不好意思啊，先到先得。”王凯得意地扯了扯衣领，窜出了洗漱间。留下胡歌在原地跺脚，他自然不能按原来的打算穿，那简直是不打自招给在场的媒体制造爆炸性话题。而挑衣服，尤其是搭配合适的衣服，在没有造型师帮助下，对胡歌无疑是个巨大的挑战。

于是，胡歌气喘吁吁从保姆车上跳下来的时候，离约定的时间就只有五分钟了。前面都是流程，由导演开始敬香，剪彩，然后是主创互相认识。作为双男主的胡歌和王凯站在主拍的一号机前握手，让媒体记者们尽情拍。胡歌面上笑得温和礼貌，王凯却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塞进了某样毛茸茸还有几条腿的生物。霎时，由手掌开始，一阵发麻袭上了他半边身子，但相机还在捕捉两人的神态，王凯只能保持风度。两人松手后又站在一起拍照，趁着记者们调整相机的时候，胡歌攥住了王凯背在身后的手不让他扔掉那个虫子玩具，飞快道：“笑得自然点，你不想明天的头条是王凯胡歌结怨已久，见面十分不自然吧。”
“胡歌先生！”忽然有记者叫他，“请问您在和王凯先生说什么呢？”
“没什么，”胡歌瞬间转过了脸，“祝愿合作愉快而已。”

记者们撤了之后，剧组就封场了。第一天不走戏，主要是让演员之间互相磨合。导演把一位年轻姑娘领到了王凯和胡歌面前，介绍道：“这是小顾，我们的现场制片，也负责后勤的一些工作，你们有问题尽管找她。”
“两位老师好！”小顾打扮举止都很利落，当即非常礼貌地打了招呼。
“当不起当不起，”胡歌笑道，“总感觉一直被叫老师都要变成中年艺术家了。”
“做人得服老啊，”王凯也跟着打趣，“不过胡老师显年轻，看着也就三十出头吧。”
“那看来我这个凯哥还是可以继续叫下去的，”胡歌朝他眨眨眼，转而对小顾道：“之后就要多多麻烦你了。”
“不麻烦，两位有需要尽管提就行。”小顾笑了笑，知趣地离开了。

看着现场忙碌的各部门人员，王凯忽然也觉得有些恍然。他不是个爱念旧的人，这几年戏也没少拍，各类剧组都见过。但现在身边站着胡歌，倒像是真的回到了《琅琊榜》拍摄现场。那时候他对胡歌还是只闻其名初见其人，握手的时候大概也笑得有些闷，也不会想到两人会一同走到如今，以秘密又浪漫的身份。
身边的胡歌忽然笑了一声，王凯有些奇怪地扭头看他，“怎么了？”
“我在想，时光像是倒着走的。”他指了指不远处，童辛正坐在一边在剧本上写写画画，而刘戚在摄像机后看几个配角的一场打戏。“上次合作的时候剧组平均年龄35，现在的他们还都那么年轻。”
“那你准备好在这群年轻人面前一展风采了吗，胡歌先生，不对，袁唏先生？”
“那当然，”胡歌忽然压低了声音，神色也变得阴沉起来，“我的心没有一刻不在仇恨中跳动着，”他用着“袁唏”的神态和语调，质问身边的人，“黄慨，你又能找到我吗。”

电影中，胡歌饰演的袁唏和王凯饰演的黄慨曾在孤儿院里一起度过了三年时间。只是八岁的袁唏是遭人绑架，被警察解救后却已经家破人亡，没有亲戚能收留，寄居孤儿院，而六岁的黄慨从小在那里长大。三年后，黄慨被领养走，反而是曾经生活在精英家庭衣食无忧的袁唏留在了那里。二十五年后，黄慨成为了一名国际刑警，而袁唏依靠助学金和父母的遗产，大学毕业后成为了一名与父亲一样的商业精英，在各国大型企业中都曾任职。最大的反常之处就在于他跳槽频繁，却都不是因为被开除，也不是因为对上司不满辞职，而是他就任的企业领导总会迎来破产或急症暴毙的结果。也因此，看上去已经没有交集的两人的生活再次成了相交线。
胡歌的第一场戏是袁唏在召开中层会议时得知最大股东投资失败，公司面临破产或被收购的情况。袁唏在来人面前表现正常，有震惊也有不可置信，但依然保持了理智，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甚至还关心了上司的身体状况，俨然一名负责的管理层。但关上办公室门后，他唇边溜过的一抹笑容特写显得有些诡异。
另一边，王凯正在拍摄的是黄慨在警局的入职宣誓及之后剧情。警局里的气氛郑重严肃，一身制服的黄慨和同事们一起念着誓词，攥紧的右手代表着力量和信念。但画面一转，换下制服离开办公室后，黄慨在车里迅速地服下了几粒药物，擦去了额头的冷汗，然后才发动了车子。

两场戏拍完已是午后，脱去西装的胡歌坐在休息室里吃着盒饭看下午的台词，嫌衬衫也厚重的他干脆把两只袖子卷到了最上面。忽然有人敲敲他肩膀，“你闪着我眼睛了。”
再熟悉不过的声音，胡歌叼着筷子回头，白了笑眯眯的王凯一眼，“你怎么来了。”
“下午拍在你们公司的调查戏，早点过来准备。”王凯顺手捻起胡歌盒饭里一块肉片塞进嘴里，然后说：“A组的盒饭比B组好吃啊！”
“去去去，”胡歌拿卷起来的台词本赶他，“还好现在这里没别人，你也注意点。”
“对啊，反正没人，有什么可注意的。”王凯说着作势握住人手腕刚要俯身，门口就传来：“胡老师！您要的……呃……王老师你也在啊。”
“咳，给我吧。”胡歌挣开被捏住的手，走向怔住的小顾，接过她手上的纸张，“麻烦你了。”
“那个，你脸上……”小顾指了指自己的下巴，胡歌一摸，是沾上的茄汁。另一边王凯已经拿了张纸巾，“我刚要给他擦来着。”
呵呵，信你才有鬼。胡歌心说。然后他对小顾道了谢，看人走了才回到了座位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