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盼好

 

Killing-下1

再写下去要下123了可我情节真的还没铺展完……对方不想和你说话并向你扔了一个阿诚哥。

青瓷是个好人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如果阿诚偷那些作恶证据是自发的,或许还能算个义盗。可惜不是。他也是有组织的。虽然早已出师单独接任务,他每次偷完东西后依然会在原地留下一个青瓷鼻烟壶,算是留名。因为老师对他说过,要敢作敢当。
也因为如此,追杀青瓷的人多到阿诚不得不雇了一批线人专门替他守着地下街的赏金榜,提前通知他哪个杀手接了关于他的任务。阿诚知道了消息,也不会提前除去障碍,而是远远避开,不给人靠近自己的机会,更不会主动去接触那些杀手。毒蝎却是个例外。
这次的仇家出了狠招,搬来了接任务极为挑剔的毒蝎与波斯猫搭档。阿诚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做到的,但他拿着线人给的情报,却被勾起了兴趣。毒蝎,真名明台,明家小少爷,长姐经商,兄长从政。他对外的身份是影楼老板,实际做着的是接任务的杀手。
舞厅里靠近他的那个女孩确实有猫一样妩媚的眼睛,阿诚早就发现了她手上的动作,却只含笑看向别处,任她将纸条放进自己口袋。与明台见面时,阿诚在心底暗叹一句,其实这个搭档该叫两只波斯猫才对。被领进小巷的过程中,他看着对方微微勾起的背,却想象起西装下白皙肌肤的手感。被推到墙上时他是有点吃惊的,但美人都主动送上门了,岂有不吃的道理。
明台被他反客为主的吻弄得惊慌失措,连胸口的子弹被摸走了都没发现。之后匆忙离去的身影让阿诚忍不住唇边的微笑,是十二点的钟声一响,你就会变回一只灵巧的猫吗。

海军俱乐部的再见在阿诚意料之内,毕竟毒蝎从来没有处理不掉的目标。但对方选择的方式让他忍不住要鼓掌惊叹,也是为了见到明台的另一种美而兴奋。拥住明台的腰时他在想,这次要偷走点什么呢。上次的子弹被自己扔掉,有点可惜,好在他已经找了一枚差不多的,按明台的方式,刻了M.T两个字母。说起来,毒蝎与青瓷做事留名的习惯都是一样,不直接,又直白。
毒蝎会主动丢下刀是一个意外,会在他说出身份后放弃抵抗又是一个意外。阿诚想,他的判断还真的从没错过。明台喜欢他的亲吻,从轻轻颤抖的睫毛和伸到他口中调皮的舌尖就可以看出来。两人滚到床上后那支针筒也被阿诚看成了小小情/趣,不影响他享用这顿美味的心情。
疯狂一场后,人沉沉睡去,被他清理,上药,换了衣服都毫无反应。阿诚看看床头的钟,正好十二点。但明台依然躺在他身边,睡颜安静乖巧,伸出的手臂和被子没掩住的胸口上都是他留下的斑斑点点。
离开房间时阿诚忽然想起一句话,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毒蝎或许不会放弃杀他的任务,但他已经从遇见明台,这个被追杀生涯中最大的例外里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也没什么好怕的了。

作为青瓷,偷的都是那些高官大吏贪污受贿的遮羞布和权钱交易的证据,他也见多了栽赃诬陷的事。不过,证明那些被攀诬的人的清白从来不是青瓷会考虑的事。
接下来的任务里,阿诚看到了一份名单,上面是一些名字和职位。他扫了一眼,一个有些熟悉的姓氏撞入眼中。明,明楼,财政经济司的司长,也是明台的哥哥。那两个字的前面打了个勾,名单上还有几个被打勾的人阿诚都有些印象,是他之前的目标。
看来这位明长官,要么得罪人了,要么做事不够干净被发现了。
他抽出那张纸,没有留下鼻烟壶,转身从窗口离开了。

潜入明公馆时阿诚格外小心,虽然他已经打探过,明镜和明楼下午都出发去法国了,明台应该也不会回来。他落脚的二楼有四间房,走向楼梯的他路过一间卧室时忽然闻到了熟悉的香水味,看来这是明台的房间了。在门口停留了片刻,阿诚还是转身下楼。他很快在明楼书房找到了别人放进去的“证据”,果然是与之前几次一模一样的栽赃手法。他飞快地翻了翻,将那些东西塞入怀中,站起来走出书房。
站住,一道熟悉的声音响在他背后。
明台握着枪,慢慢从楼梯上走下来。他早就知道家里有人,开始他以为是阿香,但那人在他门前停了停才往下去,让明台有些怀疑是小偷。他没想到,自己看到的会是阿诚。或者说,青瓷。
你来我家干什么。明台看着那人挺拔静默的背影,飞快地思考着,他刚从大哥书房出来,而青瓷只偷贪赃枉法的证据——大哥竟然?!他握枪的手忍不住抖了抖。
你还是打算杀我?像是定在原地的阿诚忽然开口,他转过身,抬头看向楼梯上的明台,声音里带了些无奈。
原本不是。明台莫名想笑,他是真的打算放过阿诚了,前两次出手的结果是把自己都送出去,他怕再这么下去,名声保得住,心留不住。
但是现在,他一边说,一边将手指扣上扳机,为了我大哥,对不住了。
枪装了消音器,从他出声后就一直静静站在原地的人,随着他手指微微一动,倒了下去。

明台看着地上的身影,咬牙忍下不知为何泛起酸楚的眼眶,上前摸出青瓷偷的东西,去给郭骑云打了电话。
老郭,来明公馆善后,我把青、阿诚处理了。
但等他回到楼梯处,阿诚已经不见了踪影,地上只残留着一点血迹。
想想也是,常年被人追杀的神偷,又怎会不做一点自我保护任他开枪。那么,自己为什么又不多开几枪呢?
明台只觉得头痛欲裂,扔掉枪和那些文件,跌坐在楼梯上。
——我会说,只要你让我……
——因为你爱着我的吻。
——早安,我的仙度瑞拉。
——你还是打算杀我?

阿诚的声音不断在明台耳边回响,温暖的,低沉的,调笑的,和最后无奈的。他掐住手腕想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却几乎又被一阵痛楚逼出了眼泪。掀起袖子,那一夜的疯狂缠绵中阿诚留下的青紫痕迹依然没有褪去,在月光下显得惨然。
如果今晚你进的不是大哥的书房,而是我的卧室,或许我什么都给你了。

捂着剧痛的胸口有些跌跌撞撞地走在小路上,阿诚咬住嘴唇憋着一身冷汗。肋骨肯定是断了,他掏出胸前口袋里的几片碎瓷,露出一丝苦笑。这个鼻烟壶是老师送给他的唯一一件真正的青瓷,而不是他每次留名用的仿造品。他一直好好保存,海军俱乐部那一夜后才放在了身上。原本是想有机会,和自己的心一起送出去的,现在看来,这么易碎,还是扔了好。

明楼觉得自己命苦。
好好当牡丹养大的小弟却非要去做食人花。眼睁睁看着他和搭档的名字升到赏金榜第二名,想着不能再坐视不管,他可不想明台真的天下第一树敌无数。但他试图和明台的老师王天风沟通,那人给出的解决方案居然是在赏金榜上安了个不许动的第一,斯内克。去你的斯内克不就是蛇吗!明台的英文还是很好的,要是被他看出来了那我怎么办,代号是毒蛇的前杀手明楼咬牙切齿,王天风你就是个疯子。
气归气,他也只能尽量利用自己在明或暗的力量保护明台,不让他被仇敌找上门。好在明台记着在家中扮演乖巧角色没有引起大姐明镜怀疑,在外技术也不错,没给自己留下过什么隐患。最大的例外,似乎就是他这次捕捉的目标——阿诚。
明台向他试探时明楼已经知道阿诚就是青瓷,他猜到明台也已经获悉了那人身份。但明楼并没有当回事,最近有人处心积虑要给他使绊子,他需要好好谋划一出瓮中捉鳖。
没想到明镜忽然要他跟自己去法国进货,他找到理由提前回家,又被明台扔了一脸的文件。

捡起地上的纸张看了看,明楼明白了其中关窍。那些人已经按捺不住提前动手了,只不过被明台截获,估计人也处理了。他放下心来,沉着脸对气鼓鼓的明台说:怎么能对你兄长这个态度。
第三个意外来了,明台忽然收敛了气焰,抱臂靠在钢琴边,带着冷笑,问他:你知道这是我从谁手上拿来的吗,青瓷!
看着明楼忽然停顿的脚步,他嗤笑一声,站直了身子要走。
等等,你回来。明楼叫住他,叹了口气,还是把事情经过和自己原本的计划一五一十地说了。
看了他很久,明台才放开了紧攥的手指,那么青瓷为什么要来偷这些?
我怎么知道,或许是那些人做完埋伏又用他来“揭穿”我吧。明楼挥了挥手上的文件,想起青瓷是明台最近的目标,随口问:你把他处理了?
那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明台是不会问出口的,大哥知道的肯定还有很多。但此刻他关心的不是这个,他想起那天晚上阿诚不该有的停留,一点不挣扎的身影和始终带着的那一丝苦笑,他忽然想起了什么,跑进明楼书房,拉开抽屉,打开柜子,连桌下都找了,没有,没有。他并没有留下那个代表青瓷的小瓶。那么……他或许只是作为阿诚来帮助自己的?
跟进去的明楼哎哎两声,你怎么能随便翻我东西。坐在地上的明台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说,我朝他开枪了。到嘴边的那句他本来就是你的目标被明楼咽了下去,他看着弟弟眼中的泪和一丝绝望,有些莫名。但他还是拍了拍明台的肩,刚想开口却被明台一把挥开。冲着他大喊一句都是因为你之后明台爬起来跑了出去,留下明楼在原地,觉得自己命很苦。我怎么了我,自家养的牡丹先变了杀人花,这会儿又变成仙人掌了?

阿诚刚动了动身子,就被人轻轻按住。
别动,你有几条命啊,两根肋骨骨折外加子弹冲击伤,还被瓷片扎了两公分的口子,躺了五天就想起来。那人说着话,弹了弹他点滴瓶下的软管。
苏医生,你看我这外伤都好了……
急着去找你那小美人啊,冷着脸的医生甩了他一眼,得了吧,你辛辛苦苦给人家大哥除去障碍,他怎么对你的,送你一颗枪子儿。手法还挺准,要不是你那儿有个……他说着像是想起了什么,拿出一个小东西放在床头柜上。你的瓶子,碎成这样还不舍得扔,非让我找人给你粘好了。这下也好,变成哥窑出品,身价倍增啊。
拿过那个鼻烟壶仔细看看,阿诚将它收入怀中,陪笑道,不愧是苏医生,认识的能工巧匠就是多。
被他称作苏医生的苏哲明里是老师,其实是不挂医牌的神医妙手。阿诚会认识他,也是因为曾经一时兴起,帮性子耿直的卫生司负责人处理掉了栽赃的东西。那人叫萧景琰,正好是苏哲的发小兼同居人。萧景琰把青瓷堵在房间里,听他说完事情经过,就放他走了。临走给了他一张苏哲的名片,说是有什么病痛尽管找他。等阿诚真的去苏哲那里求医,发现这人性子看着冷,说话却呛人得很。后来他才知道,对外的苏哲是温润知性的老师,直接把他当了熟人才没端着。
萧景琰前几日去北平公办,苏哲没课,一个人在家睡得天昏地暗。忽然夜里有人跑来砸门,他起床气还没褪去,就被一下子栽怀里失去知觉的阿诚吓了一跳。处理完伤口过了几个小时阿诚才醒过来,苏哲冷冰冰地拿着那堆青瓷碎片和子弹问他怎么回事。阿诚叹了口气,居然笑了,说,被猫咬了一口。
您养的这猫牙齿挺厉害呀,肋骨都咬断了,还能发射子弹呢。苏哲嘴唇一碰,伶牙俐齿刚要继续发挥作用,就被阿诚苍白的脸色吓了回去。
伤口又裂了?我看看!他刚要动手扯开阿诚病号服,就被人按住,帮帮我,他说,找个工匠把那个鼻烟壶粘起来吧,我还想送人的。
苏哲坐回去,呵呵一笑,可以啊,你这个神盗,居然被别人把心给偷了。

执行完第六个任务的明台回到影楼,瘫坐在椅子上。长时间连续的精神紧张让他疲惫不堪。让他们执行阿诚的那个客户没要赔偿金,也没对他们进行任何批评,就像消失了一般。同时消失的还有阿诚本人,明台费尽心机也没找到一点他的踪迹,甚至连郊外公墓都去了。他只能连接六个任务,用疲惫来麻痹自己不安的心。
明台,明台,出事儿了。于曼丽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听得明台太阳穴一阵疼痛,他有气无力地问,怎么了。下一秒就因为于曼丽的话坐了起来。
那个客户找了榜上第一名去追杀阿诚,赏金比我们去年的总和还要多!
他接了吗!
目前还没有……哎你去哪儿啊明台!于曼丽的手从明台身上擦过,却也没抓住他的衣角。
我去找老师,他认识管理人,肯定也认识那个第一名。
看着明台风风火火的背影,于曼丽不知道他是紧张自己的任务被抢走,还是紧张……那个人的安危。

*不要想太多,怀表都能挡子弹,我觉得青瓷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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