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虽然现实很艰难，也不要对他们失去希望呀，来，复习间歇给宝贝儿们吃点糖。

17.借我一道月光

接到王凯电话时胡歌睡得迷迷糊糊的，抓起来喂了好几声，那边还是没声儿。他嘟囔了一声谁呀，刚想挂掉，就听见低沉而熟悉的嗓音说：Bonsoir，Chérie。
胡歌愣了愣，还没说出什么，王凯说，你很累吧，没事儿，我马上挂。就是想听你的声音，跟我说个喂，或者听听你的呼吸声，也挺好的。
凯哥，胡歌清了清嗓子，之前未完全清醒时的那点暗哑正勾得王凯心底痒，你今天拍得怎么样。
挺好的，王凯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形容，最后几场戏了，虽然下点小雨。
哼，是不错。胡歌也不知自己怎么就在这凌晨未明时泛起了醋，我看粉丝路透，亲得挺开心啊。
那你看见我那条微博了吗。王凯不辩解也不哄他，只问。
胡歌梗了一下，慢慢吐了口气，说，怪人在中国等你呀。他想让你抓着他的手，一点点掰开，把你的手指塞进去，握得很紧……
歌歌，王凯的声音里有些无奈，这才9点，我还想睡呢。
待会儿喝点酸奶，就好了。胡歌不再继续恶劣的撩拨行为，毕竟这种事杀敌一千自伤八百。
我只听说过喝牛奶安眠，酸奶也有用？王凯笑笑，顺着他的话头扯下去。仿佛两人不是隔了千万里的国界，而只是在寻常的夜里想要聊聊天。
当然，你也不看看瓶子上有谁的脸。胡歌大言不惭，白天被蔡艺侬叫去拿到那叠照片的郁闷似乎都散去了。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跟王凯说了，他们说好不会报喜不报忧。照片估计是之前他们摸空在上海见面时被拍的，忘记把窗帘拉严，好在只拍到了两人的侧影。蔡艺侬说，还真是幸好，圈子里默认这种事不曝，又要他小心点。
我今天看到塞纳河了，想到一句话。王凯说着话，手不由自主拉上了面前的纱质窗帘。
塞纳河的水，你的泪？胡歌说完自己就笑了，哈哈哈哈哈在床上打滚，王凯也没憋住，说，别闹。
停顿片刻，他念，遍地都是被膜拜的月光中，一场意味深长的战争湮没你的眼睛，我眼中的奔腾的塞纳河。

他的吐字清晰圆润，像一颗颗饱满的珠子滚过胡歌的耳蜗，钻进他的血液里，融合进每一拍心跳。
胡歌静静呼吸，开口道，我闭上眼睛，你看到，像一条河一样重。你劫持了一轮明月，对着夜空抒情。
因为我/你，你/我爱上了这个四月。

两人一起念完这句，胡歌笑了笑，凯哥，外国的月亮是不是真的比较圆？
我觉得和中国的差不多，王凯说，没有和你一起看的圆。
别抒情了喂，胡歌忍不住打断他，我们什么时候一起看过月亮了。每个相遇的晚上，他们都争分夺秒一般相爱，或仅仅用眼神触摸对方，然后擦肩。
你想看，以后我都陪你。王凯停了停，问，你和伯母……
我回去吃了几次饭，她的态度还是那样，不咸不淡的。胡歌说，不过偶尔也问问我爸，你最近都在干吗。我爸说他哪儿知道啊，他又不是上赶着追你的那群小姑娘。
如果需要，我可以跟伯母汇报行程。王凯给面子地笑。
得了吧，我怕她太看好你，还觉得我配不上呢。胡歌伸了个懒腰，也奇怪，以前跟我妈斗，我只能旁敲侧击，永远超不过三天就要投降。这次我不仅直接跟她正面抗争了，还坚持到现在没有缴械。
这是你的狮子给的勇气加成，带着它，睡吧。王凯打了个哈欠。
对了，我得纠正你一下，应该是，Bonne nuit，Chéri。
听起来都是一样嘛，王凯只是笑，对着听筒轻轻地啵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若是从前，被打断了睡眠，胡歌会纠结很久才能重新入睡。但这天凌晨，因为王凯的小动作带来的热意褪去后，睡意就再度袭来。在梦里，他似乎看见了一轮明月，照亮眼前的路。

两人读的是《七月的塞纳河》，诗句被我随意重组改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