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赵启平X（外科客串）胡柯（改名防串戏）前文走tag，炮友变恋人
赵医生时间线在与曲最后一次分手，嘉林改成嘉兴，其余都是编造的

（七）当局者

原本他们的飞机是第三天下午，但陆晨曦先回了嘉兴，似乎是有什么任务要交代胡柯，他便改签了最早的航班。赵启平知道自己不把曲筱绡送走，这一页还不算完全掀过，便没有跟他一起。

前一晚那个吻结束后，胡柯原本伸手想去脱赵启平的衣服，刚摸进毛衣里就被人按住了。
“你先睡吧，我去洗个澡。”赵启平看着他的眼中没有什么情欲，唇边带着点笑意，见他确实是不想做，胡柯略一愣，点点头站了起来。躺在床上，胡柯闭上眼，赵启平那种称得上温柔的目光却一直在脑海中挥不去。原本说出自己从前的经历只是想保持他们之间一直以来的信息交换公平，但或许，让与前女友重逢的赵启平有了什么出乎他预料的理解。这时陆晨曦打来的电话打断了胡柯的思绪，赵启平走出浴室时他正好挂断了电话。
胡柯说要改签早班飞机回去，赵启平应了一声表示知晓。这是两人第一次躺在同一张床上什么都没有做，甚至默契而小心地避开了可能的肢体接触，整理着各异的心思。

第二天早上胡柯离开时手脚放得很轻，像交流会最后那天时一样。赵启平原本也是熟睡的，在人带上门离开时却忽然醒了过来。脚步声逐渐远去，看向胡柯起床后没有拉开的窗帘，半晌，他又重新闭上了眼。
在餐厅遇到曲筱绡时他一点都不意外，淡定地喝着自己的咖啡，看着恢复脾气的人将餐盘往面前一放。
“飞机改签好了吗。”赵启平先开了口，曲筱绡一愣，然后表情变得明显更加焦躁恼怒，“我要跟你一起回去。”
“我回嘉兴，你也去？”切开盘子里的煎蛋，赵启平看着逐渐热闹起来的海滩，没有要与她对视的意思。“我没有义务再报销你在嘉兴的酒店费用。”
“你那个小男朋友呢。”曲筱绡被他一噎，反倒冷静了下来，用勺子戳着碗中的粥，问。
“他不是我男朋友，”赵启平总算是扭过头，纠正她，“但是不可否认，我们相处时很舒服，无论哪个方面。所以，你还认为我有跟你复合的可能吗？”
“嗲赵……”曲筱绡撇嘴刚要撒娇，赵启平就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从分手开始，我对于你而言，要么是赵医生，要么就只是赵启平，如此而已。”
“只是个炮友你就那么护着他。”曲筱绡冷哼一声，赵启平只是淡淡一笑，“我以前不护着你吗？但我们还是分手了，毕竟双方都有问题。而可惜的是，”他放下餐具，正色道：“我已经遇到了不需要费心去调整自己就可以很适应的相处对象，相信你也会很快的。”他看着曲筱绡表情中的愤怒被一点不甘取代，“以前我说过你会把自己的想要的东西强压给别人，这次，就当我把这句祝福强压给你吧。”
送走了不是那么情愿的曲筱绡，赵启平也在机场改签了晚一点的航班，离开了这座让他解决了很多事的海滨城市。

回到仁和，迎接胡柯的是一堆需要整理的会议资料，而会议在不足三个小时后召开。他忍不住哀嚎一声，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有了劳动力顿时解放的陆晨曦“好心”地给他倒了杯水，关上办公室的门，坐在人身边，有些神秘地问：“这三天跟谁出去浪了？”胡柯刚要说话，她就打断了他，“别说你是一个人去的，别说我，庄老师都不信。”
在实话实说和随便编个人选引来更多盘问中犹豫片刻，胡柯说：“赵启平，赵医生。”
“赵启平？”陆晨曦的反应还是很快的，“哎哟，你俩什么时候认识的？他好像调到六院去了吧，什么时候来着。”
“半年前认识的，”胡柯指下迅速地录入整理资料，盯着屏幕假装看不见陆晨曦，“就是那次交流会。”
“噢——”若有所思地应了一句，“那你那天手伤了，我还帮你找他干什么呀，你自己去不就得了。”
“……”胡柯不知道该怎么告诉她那时候两人都没有对方的联系方式，更没有想过要再见面。说起来还算她无意中牵的线。
陆晨曦露出了更八卦的表情，“那你们还挺有缘的哎。他为什么突然请你去玩，还去外地？”
“是他朋友给的券，他那时候单身，就……”这理由胡柯自己都觉得有问题，索性闭上了嘴。好在陆晨曦已经关心起赵启平怎么会单身的事，被胡柯回以不知道之后她想了想，以一句“空窗期，不会超过一个月的。”暂时结束话题出去了。
胡柯以为自己获救了，抓紧时间整理完了资料。他刚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陆晨曦就格外兴奋地推门进来，“我刚和你庄老师讨论了一下，赵医生是想追你吧。”
“噗——”胡柯立时将水全都喷了出来，陆晨曦连忙为他拍着背，“别激动啊，我觉得挺好的。你看，你对女孩子没兴趣，赵启平那时候也是我们医大一枝花，挺配的挺配的。”
女人的八卦之魂真是随时可以被点燃，胡柯有些无语地擦着嘴，摆摆手，“我们只是朋友。”准确说来，除了吃饭还会上床的朋友。
“真的吗。”陆晨曦怀疑地看着他，“赵启平真想要约人出去旅游，我可不信你一个认识没多久的朋友会是最佳人选。”
胡柯扶着额头，“可能他刚受了情伤，想冷静一下吧。”这话倒也不完全算假的，否则他们不会开始这样的床伴关系。“老师，你还开不开……”
这时，有个小护士来敲门，让陆晨曦去开会。她风风火火地走了，胡柯起身收拾资料，手机亮了一下，是赵启平的微信，说自己已经抵达嘉兴。胡柯回复：“整理了两个小时的资料，手都要断了。还要陪陆老师开会，今晚我估计就三级残障了。”附上一串哭脸。然后他便放下手机离开了办公室。

赵启平回公寓洗过澡，收拾完屋子休息了一会儿，发现已经是六点多，给胡柯发消息，十分钟没有得到回复，看来会议还没结束。他想起人似乎提过仁和旁边有个馄饨摊子做得很好吃，索性拿起手机穿了外套出门了。
吃了一碗美味的小馄饨，赵启平觉得心情大好，想了想，又让老板打包了一份。研究生时他也跟着导师参加过学术会议，每场几乎都是知识轰炸，几个小时下来手酸腿软是肯定的。
走进仁和，赵启平礼貌地向问询台询问胸外科办公室的位置，小护士带着他早已习惯的激动和热情指了路，他微微一笑后走向电梯，留下她们在背后小声讨论哪位医生能得到这种帅哥探视送饭的待遇。
不知情的胡柯跟说要直接回家的陆晨曦告别后去办公室拿东西，到了门口却发现赵启平坐在长椅上。
“你……来找我吃饭？”胡柯摸了摸口袋，“啊，我手机没带，抱歉。”
“没事，馄饨应该还没冷，”赵启平站起来，“进去吃吧。”
“哦，好。”胡柯推开门，收拾了下沙发上的东西，让赵启平坐。他却径直走过去坐在了陆晨曦之前拖到桌边的凳子上，放下馄饨。胡柯收好包，深吸了口气说：“真香，每次人都多，我也好久没吃了。”
“今天还好，”赵启平说着，把勺子递给他，然后抓住了人另一只手，“我帮你活动一下手，不然发麻了，会影响睡眠质量。”
“啊？啊……谢谢。”胡柯用右手舀起一只馄饨吹了吹，送进了嘴里。
“不用谢，”赵启平笑着道，“简单的手操而已，待会儿教你，以后做手术累了，也可以自己恢复。”胡柯嗯嗯应着，饥饿的胃里填进温热的馄饨，饱足之下他也忘了问赵启平如果不是找他吃饭，为什么要来。

想起钥匙没给胡柯的陆晨曦让庄恕先去开车，自己回到办公室，刚要推门，就从窗户中看到屋内正握着胡柯两只手教他如何揉捏活动的师弟。看了半晌，陆晨曦将钥匙放在了窗框上，并给胡柯发去微信告知。
朋友？陆晨曦笑着摇了摇头，也就胡柯能这么单纯地相信了。果然感情都是当局者迷啊，她感叹着，并不知道自己刚刚看见的其实是一颗自以为冷寂的心里，再次有什么萌了芽。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