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一个稀奇古怪的梗

1.
闹钟响起，王凯闭着眼伸手关了，又随手在旁边一摸，发现是空的。他睁开眼，确认自己是在和胡歌的房子里。休息的日子胡歌很少比他先起，毕竟醒来后的温存也是美好的一天重要的组成部分。
想了想，王凯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系好浴袍腰带，一边走向浴室。他嘴里叫着“歌歌，胡歌？”想推开门，听见里面一声“不要！”的时候已经晚了。浴室的门后，约15岁上下少年模样的人套在宽大的浴袍里，转过身来和王凯面面相觑。
瞅见他颈上蜿蜒而下的斑驳红痕，王凯忽然有点心虚，他抬起手指向自己，“你认识我吗？”
“不然呢！你以为我穿越了吗。”有些不耐烦的语气是青年胡歌用来掩饰慌张的最好方法，王凯为自己不用承担犯法的危险松了口气，刚想说话，就被胡歌推着走出了浴室。

2.
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在穿衣镜前观察自己身体的胡歌，王凯抓起手机，看了看一片空白的各种联络软件，忽然明白了什么。而胡歌依然对异常的身体状况一头雾水，15岁的他还没抽条，大概只有一米七不到，抖了抖手臂发现比自己前一晚穿的浴袍短了一大截，原本及膝的布料此刻也拖到了小腿。他微微颤抖着手摸上自己的脸颊，还带着点婴儿肥的少年面容轮廓没有30代的那么鲜明，但也没有一点疤痕，光洁饱满，像未经雕琢的璞玉。
叹口气放下手，胡歌转过身子，发现王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笑容用以前做过的阅读理解标答解释叫：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大步走过去，叉着腰站在人面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此时王凯看他都不用仰头，该死的身高差。
而王凯看着他故意做出来的严肃，强忍着没有笑出声，老神在在地晃了晃脑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你叫一声哥哥我就告诉你。”胡歌刚要开口，忽然屏住，摸着下巴将王凯从上到下扫视一圈，又从下往上看了一遍，“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恶趣味呢。”他发誓变态只是一瞬间从脑子里窜过去的形容。王凯还没来得及反驳，胡歌便侧坐在他大腿上一把搂住了人脖子，少年轻软的嗓音想捏出甜腻的效果还是很简单的，“哥-哥~你就告诉我呗。”然后王凯感觉到他本能伸出去扶在人腰上的手被掐住，压低了的声音贴在耳边倒是有点他认识的胡歌的意思了：“你现在对我做什么可都是犯法的，小心点。”

3.
看来少年时的胡歌已经很有优秀演员的底子了，王凯就像没听见人的警告，长臂一伸将他揽进怀里抱紧，“应该是那瓶防晒喷雾的原因。”
一脸懵逼的胡歌听王凯解释：他从防晒喷雾里喷出一个小精灵，对方让他许三个愿望，他许了一个月的假期和想看看胡歌年少时的样子，还剩下一个没用。
“那防晒喷雾呢？”胡歌一个轻巧的翻身从王凯放松的怀抱里挣脱，压着他肩膀凑近了，问。
“我不会给你的，别想了，啊。”恋爱使人彼此之间增进了解，要说猜测34岁的胡歌想法有点难，这个喜怒形于色的15岁胡歌还是很好猜的。
“我又没有衣服穿，就要这样在家待一个月吗！”胡歌很是委屈地扁了扁嘴，眼中飞快蓄起的一汪泪眼看着就要往下落。王凯顿时心疼，揽住人背拍了拍，“宝贝儿别哭啊。”之前即使在床上他也很少这么叫胡歌，毕竟他们都认为两个男人少些腻歪比较好。所以即使胡歌知道这人对着动物园的考拉都叫得出宝贝儿，还是被低音激得身上一酥。
“要不你给咱妈发个信息，说是要捐给灾区什么的，然后我去帮你拿来。”王凯的脑子动得还是很快的。过了明面的关系就是这里好啊，胡歌想着，抬起身子来已经没了泪意，抱住王凯的脸吧唧一口，“你真聪明。”
王凯刚要得意，发现胡歌不像往日带着胡茬的下颌，白嫩精致，看上去手感就不错，随着人动作在他眼前晃动着，忽然勾得他鼻子有点热。叉开腿坐在他身上的胡歌立即感觉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有了某种微妙的变化。他飞快地弹开爬起来，“噫——王凯你真是……”
“快发信息，发信息。”王凯钻进浴室，甩上了门。

4.
王凯很快取了衣服回来，进门发现胡歌正在开放式厨房里鼓捣什么。一般两人都很少主动做饭，要猜拳好几轮才能决定。王凯有些奇怪地走过去，看见胡歌正翻动着锅里的煎蛋。
“怎么这么勤快？”他从后面揽住胡歌，下巴压在人头顶高度正好。忽然有种包养了个小男友的错觉，王凯被自己天马行空的想法逗得盒盒笑起来，震动得胡歌不耐烦地甩了甩脑袋挣开他。
“我喂不饱你的身体，喂饱你的胃还是可以的。”说完，抓起一边的盘子铲起煎蛋，撒了点胡椒粉。
没想到他能这么流利地用自己少年时的身体开黄腔，王凯惊讶了一瞬，放弃了谁喂饱谁这种没意思的反驳，唇贴在人耳朵上，气流组成字句：“其实可以……”
“你这个怪叔叔！”胡歌挣不开人的压制和声音，向后一脚蹬在他小腿上，“自己买早饭去，不给你吃了。”
和胡歌在一起之前，之后，王凯很少看见过他这么气急败坏又害羞的样子，虽然偶尔在床上戏弄一下恋人，让他因为暂时的没被满足焦躁不安是种情趣，但王凯到底是不舍得真的让胡歌不高兴的。毕竟他们每次相聚的时间都那么短，很多时候温存都成了奢侈。所以他满意地笑着退开，顺走了胡歌手边那盘煎蛋和培根。

5.
坐在餐桌边，阳光从玻璃窗里斜斜投进来，把胡歌脸上细小的绒毛都镀上一层暖色，像个金贵的水蜜桃，只有王凯看得见，吃得到。看着专心致志切煎蛋的人，王凯忽然想到《伪装者》，电视剧是从明台20岁左右开始拍的，但胡歌已经33岁，少年的稚气、傲气都是精湛的演技。此时看着人更加细长白嫩的手指，高中生轮廓的脸，他有种自己真的成了阿诚，陪伴着还无忧无虑的小少爷的感觉。
胡歌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抬头看见人清澈的圆眼睛里有好奇，赞叹，欣赏，更多的是柔软的情意，只觉得脸有些烧。他用指尖弹了弹王凯的脸，让人回过神后道：“你把那瓶防晒喷雾放哪儿了？不在家里？”
“第三个愿望等你生日的时候给你用，好吗，”王凯说，“这个月没有人认识我们，好好享受吧。”
终于接受了现状的胡歌转了转眼睛，有了主意，“我想出门逛逛，好久没逛过白天的上海了。”
“没问题。”王凯自然是一口答应，他看着胡歌光滑平整的眼角，细长的睫毛，脸上的胶原蛋白都快溢出来，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一下。
“你干什么，”忽然被阴影罩住，随即眼皮上有湿漉漉的触感，胡歌伸手抵住他，却又没推，在人退开后才嫌弃地抽出纸巾擦了擦，“亲我一脸色拉油。”

6.
万万没想到，胡歌不仅回到了少年时代的身体里，也多了不少精灵古怪的想法，比如他让王凯借了辆自行车，骑车带着自己到处逛。
“体谅一下老人家的身体呗？”王凯试图跟他商量，胡歌却只是跳上车后座侧坐好，揽住他的腰，“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你得负责。”叹口气拍了拍腰上的手让他抓紧点，王凯一蹬脚踏，离开了公益自行车的车棚。刚才借车的时候登记人员好奇地问了一句他们是兄弟吗，胡歌笑眯眯地勾住王凯的手，一句“我哥从小就最疼我了”让王凯手下一抖，差点写错字。好在萧诚这种名字也是临时编的。

王凯骑得比较慢，胡歌就说“怪不得你节目里输了”，王凯反驳“体力不够智力凑懂不懂”。胡歌只是笑，“你现在体力不够也没事，反正有些事你也只能想想了。”王凯被噎得一口血哽在喉咙，要吐不吐，当时只想看年轻的胡歌，忘了这种副作用。他暗暗想着要不第三个愿望就说想看到20岁的胡歌，好歹成年了，却被人在腰上掐了一把，“不要想着再改我的年纪啊。”
从前王凯是很为两人间的默契感到愉快的，放在现在，只有点想掐断那心间灵犀。
胡歌坐在后座不用出力，愉快地晃着腿，清风像小猫的舌头一般舔着他的脚踝，有些痒。转头看着王凯万年不变的白衬衫和因为用力弓起的背，忽然心中涌起一阵冲动，将脸贴了上去。这么少女的姿势胡歌以前是绝对不会想做的，但忽然回到了自己少年时的身体里，王凯成了这世间唯一还知道他真正身份的人，偶尔依靠一下也没什么，他这样自我安慰着。蹬着车的王凯感到后腰贴上一片柔软的温度，原本担心的腰痛症状似乎也彻底从身上消失了。

7.
第一站是上戏，胡歌的母校。他跳下车让王凯停好，锁上，两人牵着手走进校园。来往的学生不少打扮得光鲜漂亮，胡歌跟王凯讨论着，哪几个有气质，哪几个会在舞台上放光热。路过教学楼时他忽然道：“15岁的时候我是没有想过要当演员的，”两人驻足站在一棵树下，看那有些年代的楼栋，“后来我想考中戏，最后还是来了上戏。”他偏过头看着王凯，“要是我真考了，我好像也是你师哥了？”
“这便宜也要占？”王凯只是笑。
因为他们的组合看上去有些奇特，牵手散步的两人收获了挺高的回头率，胡歌拽了下王凯，“你为什么不把自己也变回去？”
“我怕你觉得以前的我不好看，”王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是越老越有魅力那种。”
胡歌朝他吐舌头，“你真是变着法往自己脸上贴金。”

后来他们又去了外滩。胡歌吃着雪糕，王凯不时来抢一口，他气得把剩下的连棍子一起塞到王凯嘴里，人也毫不嫌弃地吃完了。黄浦江的两边依然是有百年历史的建筑群和赛着比谁的楼更高一般的陆家嘴金融区，胡歌站在栏杆边，任王凯抱着自己，在他压上自己头顶后有些不满地蹭了蹭人的下颌，“你这么一直压着，要是影响我之后的身高怎么办？”
王凯充耳不闻，看着缓流的江水，他忽然道：“以后你会以专业第一的成绩考上中戏导演系，但你做了演员，成了李逍遥，很多人的梦中情人……”
“喂，你真当我穿越了，在给我人生剧透呢？”胡歌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王凯却充耳不闻，继续道：“后来你又演了很多戏，被越来越多的人喜欢，你会遭遇一场灾难，但是不要怕，你没有被毁掉，而是变得更加完美。”王凯的声音低醇如一首长诗，不紧不慢的，让胡歌错觉自己真的只是那个才15岁，一切都顺风顺水的少年。他听见王凯轻轻叹了一声，“你接拍了《琅琊榜》，遇到了王凯，你们一起走上了一条只有两个人的路。他会觉得有些愧疚，让你从光明拐向艰险，但是……你也是他生命里最大的惊喜。他不一定有机会得国际大奖，不一定会让大部分人都喜欢自己，可他获得了最大的满足，因为你会勇敢地和他一起面对质疑和风波，你们会成为一家人。”
半晌，胡歌在王凯的怀抱中转过身，轻轻摸过他泛红的眼圈和眼角的细纹，轻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人口中那段风波未定却甜美的岁月，“我对有你的人生很满意。”

那为我对抗世界的决定
那陪我淋的雨
一幕幕都是你 一尘不染的真心
与你相遇 好幸运

完

……有个公主抱的场景忘记写了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