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

盼好

 

白冬-错位爱情(三)

季白×郑秋冬,ABO。Warning:身份顶替,先婚后爱。
除了强调完全同脸的,其他人默认长得不一样。只有ooc属于我

借一张 @凯歌幼儿园园长 P的海报,那句话也是本文主旨——“你兀自沉迷,我心有南墙。”

(三)

要是提起对郑秋冬的印象,面临入狱前,周围人对他的评价大多是,聪明,识时务,但因为身份,因为前进的欲望,有些冲得不管不顾。最终他差点跌进了泥潭,再也无法站起。然而命运对他网开了一面,送来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徐然,给了他第二次“机会”。其实也是个陷阱,毕竟交换的条件是从此抛弃之前二十几年的身份,成为另一个人。徐家父母找到他也只是病急乱投医的尝试,他是否答应,季家是否还承认婚约,以及季白是否愿意,都是未知数。

结果一切都顺利得超乎想象。他在短短一个月内拿到并排印着徐然和季白名字的结婚证,被英俊的Alpha亲吻着套上戒指,坐上了新公司总裁的位置。他管理公司,陪季爷爷聊天下棋,接待来北京的徐父徐母,填满了生活的空隙。回到只剩一个人的房间时,郑秋冬也曾摊开空空如也的双手,想,这一切的好运和圆满情节是不是原本都属于真正的徐然,被他借来而已,总是要还的。

泡在浴缸里休息,听着外面人来回走动收拾东西和叫外卖的动静,郑秋冬对着浴霸有些刺眼的灯光张开了五指,看着发红的血管。季白的强势一开始确实把他打得有些晕头转向,没有哪个Omega能敌过Alpha的依赖和毫不掩饰的占有欲。但今晚人为了他受伤引起的后怕和愧疚,让郑秋冬找回了清醒。季白需要的是什么样的伴侣,能和家人相处融洽,能在床上配合他。并不难的要求,郑秋冬起身拿过毛巾擦拭身体,默默告诉自己,除了这两件事,什么都别多做。

他走出浴室时外卖也送来了,客厅里的挂钟指向了八点四十,季白叫的是海鲜粥,这个点吃倒不会很伤胃。郑秋冬站在桌边拿起袋中的勺子,给人盛了一碗放在面前,自己也盛了一碗,坐下很快喝完了。季白碗里还有一些,郑秋冬站起来走过去,在人脸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晚安。”就像一个对自己的Alpha最为体贴温顺的称职Omega,然后便转身去洗漱了。留下季白坐在原地,久久醒不过神。
之前学习徐然的日常习惯时郑秋冬列了一张表,同情况下人会做的和不会做的举动。此时他心中也列了这样一张表,和季白相处时应该做的和不该做的事。可以在人面前适当展现一点柔软,但不能叫人过分解读了自己的举动。

第二天季白醒时郑秋冬已经在餐桌上用餐,没了人的骚扰他的作息迅速恢复了正常。季白去洗漱,充好电的剃须刀和挤好的牙膏在静静等待,毛巾也浸在温度合适的水里。等他走出浴室,桌上的盘子里放着切好的半个蛋饼和一个煎蛋,牛奶中有咖啡的颜色,因为他不喜欢喝纯奶。郑秋冬在玄关对着镜子调整领带,像是特意等他。季白坐下后他脚步轻快地走过去,给人翻好衬衣领子,手指轻轻掸了两下,在人要握住之前抽了回去。一个带着淡淡须后水味道的吻,没有盖住郑秋冬本身的枫糖甜香,贴在他脸上,一触即离。
“我上班去了。”说完他对季白笑了一下,转身离开。而出门时季白更是发现,自己提过一句今天要和爷爷去打高尔夫,球鞋便被取出来摆在了门口。季白看着那鞋子朝外被擦拭得一尘不染的鞋尖,心中有些异样,人对他体贴又周到的照料有些突如其来,除了自己掌上的伤,他也想不出别的理由。这样的徐然好不好,当然很好,哪个Alpha不希望自己的Omega把自己当作至高无上的存在。即使季白不会主动去以自己的性别压制别人,面对这样的示好他也是享受的。况且,徐然是他的人,从法律上的身份到身体上的结,都跟季白扯不散分不开。但季白总觉得,自己见到的徐然不是这样的。

手机响起来,打断了季白的思绪,接起来之后是这边刑警队的负责人黄队,说是接到了霖市警局的通知,同意了他的借调申请,问他什么时候能去警队报道。
中午打完球用餐时季爷爷慢悠悠喝了口茶,问:“你回来休假还打了借调申请?身体受得了吗。”
“我没事,就是被人砸了一下,有点轻微脑震荡。”季白夹起一个虾剥开,“而且,妈不是一直希望我调回来,先试试吧。”
“我还不知道你小子。”季爷爷咳了一声,放下杯子,“雨林里撒野惯了,能在这北京的风沙天里呆得住?你就是不想在家闲着,没事只能陪我这个老头子。”
“没有没有,”季白连忙赔笑,“陪爷爷我是最乐意的了。”
“你开始上班之后,也就只有周末休息了吧,”季爷爷吹了吹碗里的汤,“那别来烦我了,多跟徐然那孩子处处。”他看一眼季白脸上提起自家Omega时就憋不住的笑,“你们才结婚就冷落人家半年多,当初可是你自己看上的人,好意思吗。”
“我那不是,行动紧急没办法嘛,”季白举起三根手指道,“我保证,三个月内给您添个大胖曾孙子。”
“去,”季爷爷拎起一边的手杖敲了他肩膀一下,“三个月,你当是小猫下崽儿呢。”
季白一边哎哟哎哟躲,一边看着那手杖,浑然天成的龙头图案,挺拔的杖身泛着温润的红木色泽,显然质地精良。“您这手杖挺贵吧,我爸孝敬的?”
“然然孝敬的。”季爷爷摸了摸手杖的木身,“这孩子啊,对咱家人是真上心。你爸坐办公室喝酒的风湿老毛病,也是他从国外买了推拿油来,怕你妈妈劲儿不够,亲自动手给推的。”
“那是,我媳妇儿,能不上心吗。”季白笑着夹了块鱼,给季爷爷剥好了放他碗里,季爷爷拿起筷子,睨他一眼,“你小子,也是被馅饼砸了的运气。”

日子过得平静如水,季白去刑警队做了顾问,帮忙料理大案悬案,警队的人都对他西南战神的威名颇为敬重,格外配合。趁着小长假,郑秋冬安排了和季白一起,陪季家父母去参加温泉旅行。房间里阳台上也有温泉池,他泡得舒服,季白也洗了澡下去闹他。正眯眼靠在人身上亲得难舍难分,季白的手机在一边欢快地响了起来。人不想理,还是他费力推开了,说万一是急事。
接起来之后季白沉默片刻,嗯了几声,安慰那边别急,然后就出了池子找起了衣服,郑秋冬趴在池边,问他怎么回事。季白朝他扬了扬手机,“陈亦度这小子,真有骨气,给他俩妈妈留了封信,跑了。”
郑秋冬翻了个身,不让季白看见自己的表情,继续问:“跑了?”
“听说是去参加什么比赛了,好像是法国。之前要去姑姑不让,他就骗陈阿姨说寒假想去日本旅游,拿了个财产证明。”
“那怎么办。”郑秋冬撩起池子里的水,晃了晃。
“能怎么办,爷爷姑姑我爸都有军籍出不了国,只能让他去了。好在法国也有房子,他应该不至于流落街头。”季白穿好衣服,对他道:“我先去跟我爸合计合计,你在这等我,不许跑。”
“我能跑哪去。”郑秋冬故作慵懒地朝他一笑,被季白掐了把脸。听人转身走了,他才松了口气溜下身子躺在了池子里。陈亦度很聪明,虽然有郑秋冬帮忙,还是借口要办旅行签证从更好说话的妈妈那里骗了份金额小些的财产证明,免得家里人生疑他是怎么办到签证的。
跟季家有关的离家出走的两个人,一个被他取代一个算是他推波助澜,郑秋冬看着外面的星空,想,真相揭晓的时候,季白会不会想要一枪崩了他。

这些日子他对人的态度一直很暧昧,生活中体贴照顾有求必应,对季白的家人也是关怀备至,人求欢时他从来不拒绝,甚至会主动配合。郑秋冬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出于一种代偿心理。季白对他的心思从来没有遮掩过,季家人也早把他当作了家中一份子,可他自觉承受不起,只能在别的方面加倍地对他们好,唯独心中,他不允许自己放下这些人的位置。因为他清楚,一旦动了诚心相待的心思,他就很难再演好徐然。
当初他是做了个太称职的骗子所以被审判,如今在这样的环境里,他却好像已经慢慢失去了骗人不留情的能力。郑秋冬甚至责怪出逃的徐然,为什么要把这样好的运气让他顶替,让他一想到总有一天会失去,决裂的痛苦就越来越强。季白实在是个太好的爱人,强势骄傲却不会随意对任何人施以威压,在家人面前孝顺懂事,在他身边温柔自然,偶尔还展露出故意耍赖的幼稚。
曾经周围人都说,郑秋冬想要做什么时有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可如今秘密这堵墙立在他心里,要么自己拆,要么等着轰然倒塌的那天,这种无力挣扎的感觉实在叫他心慌。

和两位姑姑商量好由他来联系陈亦度之后,季白回到了房间,人果然还乖乖等在池子里。他一看手表,才过去十五分钟,心中松了口气,不用担心是泡得太久晕过去了。但他走过去之后,发现爱人正微阖着眼,像是已经睡着。跪在池边坐下来,季白用手指隔空描摹着人在月光下好看得过分的眉眼。
从他回家第二天起,人仿佛从第一天那种不适应中迅速调整过来,找到了与他相处的模式。但季白并不喜欢那样的人,对他非常好,唯独避开交心。徐然不会在他面前谈起任何自己的生活,明明拥有公司和同事,两人的话题总是围绕着季家,或季白本身。偶尔他想问一问人这天过得高不高兴,人也总能很快把话掩盖过去。而关于他们这个家,两人的未来,也是从来不能顺利进行的话题。季白说起孩子,人便主动坐在他身上过来吻他,用勾人的眼神和语调叫他再努力些,却打断了他试图展望的图景。
指尖拂过人睡梦中无意微微翕合的唇,柔软的触感美好得令人心悸,也让季白默默叹了口气,或许是自己太贪心。当初一见面便在心底认定了他,越相处越是舍不得不爱。可人从一开始望过来的眼神就是带了些矛盾的,不一定有那么快接受这样的感情,总要给他时间慢慢适应。

陈亦度参加完比赛在巴黎悠闲地逛了一圈。中途只有季白打了个电话来,确认他还活着没有,然后说既然出去了就别急着回来,把该做的事做完再说。
之后账户里多了一笔不菲的数目,也有人把季家在巴黎的小别墅钥匙交给了他。他便退了酒店高高兴兴搬进去了。这天早上,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就被按响了门铃。知道这个地址的除了家里人也只有大赛组委会,为了收到比赛的后续消息。开门后陈亦度迷迷瞪瞪地揉揉眼睛,被来人吓了一跳。
站在门外的人发型虽然和他看惯了的不一样,但分明是徐然的脸,带着温和的笑容,手上还拿了一沓文件。
“哥!”他有些慌张地拉住人胳膊往门口看去,“你怎么在这,三哥也来了?”
对方显然比他更疑惑,“三哥?谁?”陈亦度这才发现不太对,甩开了他的手,尴尬地理理衣服。“徐然”眼神颇为迷惑地看着他,半晌拿出了名片,“你好,我是大赛赞助方莱恩集团广告部总监,徐然,想跟你商量一下,关于你获奖作品后续的商业处理事宜。”
接过名片,陈亦度看着那行中文字,抬起头,“你……也叫徐然?”

徐然几乎有些不耐烦了,本身一个一等奖获得者拒绝参加任何采访和海报拍摄已经让他们公司失去了为人打造商业形象的黄金期,无奈合作方看重人的设计品质,他只能亲自来劝说。好不容易敲开门,人先是问他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又来质疑他的名字,这个陈亦度,还真是……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个名字,自己逃婚的季家那个Alpha,似乎就有个表弟叫陈亦度。从前他们还见过几面,只是印象模糊,他几乎忘了。打开手中资料,监护人一栏果然有个姓季的名字。
“你是季白的表弟?”徐然的表情变得玩味起来,甚至有些悠闲地靠在了门框上,“提到你哥那么慌张,不会是偷跑出来的吧。”抓住人一个把柄让他心情好了许多,毕竟这样谈判就有了条件。
“如果你是徐然,还认识我……那我哥家里那个人是谁?!”陈亦度猛地后退两步,抬手指着他,说了一句让徐然心中一惊的话。他以为自己跑了父母就会放弃联姻,现在听面前人的意思,季白好像,还是跟“徐然”结婚了。

初见也算是久别重逢的两人在门口对峙,面面相觑着,脑海里都堆满了问号。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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